第二章
第二章 (第1/2页)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，赫连辰轩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，比起自己的无奈和疲惫，她似乎过得很好，容光焕发的就像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。突然，他就有些不淡定了，想要扯上她一起不好过。
“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，脸色真好！”进门的时候，赫连辰轩特意走近她，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颜清婉也没有沉默，而是淡淡地说道：“王爷妹夫，谢谢你的关心！”
一个“妹夫”就让他变了脸色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很讨厌这个称呼。而且，她怎么变得这么的厚颜无耻，竟然说他在关心她，还趁机感谢他。这让他更加的不悦了，俊眉微皱，目光也变得晦涩起来。
“大姐，你和王爷在说什么悄悄话呢！”颜芷儿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互动，心中有些慌乱，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岔开了话题。
她承认自己心里有些小疙瘩，不愿意看到他们独处，更不想要看到他们之间如此的亲昵。不管怎么样，她现在可是皇上承认的儿媳妇了，而且身份也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庶女，她应该有说话的资本，不是吗？
“辰王妃说笑了，臣女哪里敢和王爷说悄悄话，这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，王爷好意关心了一下姐姐！妹妹不会是吃味了吧？”颜清婉掷地有声的话，让丞相府的人微微变了脸色。
站在她身边的大夫人，握住了她的手，想要给她支持。颜清婉明白，母亲疼爱自己，定然不愿意看到自己难过，可是她真的不在乎眼前这个男人，自然也不会因为颜芷儿的挑衅而变得生气。
颜芷儿的脸色闪过一丝苍白，不过瞬间也恢复如常，笑着说道：“姐姐竟然打趣起妹妹来了，妹妹相信王爷只是单纯的关心姐姐罢了！”
到了敬茶的时候，赫连辰轩按照规矩递给颜清婉的母亲一杯茶，毕竟她才是相府的当家主母，而颜芷儿的娘亲现在身份有了改变，算是平妻，也还是要落在大夫人后面的。
二夫人桑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，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手帕，颜芷儿也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，她们母女想着一样的心思，这个位置迟早都会换人的。
这一日，颜芷儿要求留下来过夜，赫连辰轩以公务繁忙为由，没有多做停留，而丞相也没有多说什么，这场婚姻的内幕，他们都清楚，也不会去撕破脸。能够做到这个份上，已经是难为辰王了。
颜清婉怎么都没有想到，会在自己的地方看到这个俊俏的，已经成为她妹夫的男人。
赫连辰轩来的时候，如意正在安慰颜清婉，她说：“小姐，你不要难过了。这些都怪二小姐心机深，本来辰王妃的位置是小姐的。可是，小姐你再怎么喜欢辰王爷，现在木已成舟，你不应该再继续为此伤神了啊！”
其实，颜清婉确实有些情绪低落，倒不是因为赫连辰轩，而是有些担心母亲的身体。她感觉到了她的力不从心，还有淡淡地忧伤，她真的是一个不成器的女儿。
看到颜清婉在听到这番话之后，沉默的模样，赫连辰轩彻底的相信了小丫鬟的话，原来这个高傲美艳的女子一直心仪着自己，眼看就要得偿所愿的时候，被自己的妹妹抢走一切，应该会很难过吧！
可是，当他的心情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时候，颜清婉却突然开了口，他听到她说：“如意，你不要多想，我不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！我只是在想，颜芷儿算计这么多，到最后真的能够得到那个自大男的心吗？”
“自以为是”？“自大”？这些都是她对他的形容，听到这里，赫连辰轩发现自己真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。
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形容他，辰王这个名字在姑娘们的心中，都是梦中情人，最想要嫁的男人的形象。而她，却对他如此的不屑一顾，是她变心变得太快，还是以前也不曾对他动过心？
“辰王爷！”如意瞪大了眼睛，大声的说道。
听到这个词，颜清婉还是没有回头，而是淡淡的说道：“你这个鬼丫头，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！”
见她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，赫连辰轩彻底的黑了脸，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？
“小姐，不是啊！真的是辰王啊！”如意看到自家小姐这么散漫的模样，心中焦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“怎么可能，他不是应该陪在父亲他们身边，和颜芷儿在一起吗？”颜清婉依旧不以为意，因为是如意在逗她。
可是，下一刻便听到了男人夹杂着几分愤怒的声音在耳侧响起，“顔大小姐，还真是好高的眼界，完全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呢！”
颜清婉下意识的回头，看到了那种有些熟悉的脸，还真是赫连辰轩！不过，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特别激动的模样，虽然心里有点打鼓，毕竟当着别人的面，说对方的坏话，这一点确实不怎么好。但是，面对这个带着怒气的男人的时候，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。
“呵呵，辰王爷说笑了，臣女哪里敢小瞧您这位大人物！”颜清婉干笑出声，尽力去挽回，说出去的话她又不能收回来，只能用这种方式插科打诨的蒙混过去。
可是，偏偏有人就是跟她杠上了，完全没有将她的示好看在眼里，他说：“本王倒是很好奇呢！顔大小姐可否赐教？本王哪里自以为是了？又是哪里自大了？”
面对他咄咄逼人的问题，颜清婉收起了自己讨好的嘴脸，她算是看出来了，他就是一个别扭的男人，这是成心想要跟她过不去。
“辰王是大男人，应该有着广阔的胸襟，不会真和小女子斤斤计较吧？”颜清婉不甘示弱的回到，这句话还真是让赫连辰轩无话可说了。
这小女人是在跟自己下套呢！要是他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，她又有了一个更好的说辞了，说他不是大丈夫，没风度，跟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。
“顔大小姐还真是牙尖嘴利，真是与众不同！”赫连辰轩的这句话可以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，说完之后，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。他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？竟然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么多，不过是说了他几句坏话罢了。
颜清婉打量着这个高大的男人，心中有些疑惑，这个时候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？
赫连辰轩看懂了她眸光中的含义，笑着说道：“顔大小姐不要多想，本王只是来看看你，算是为前几日的唐突向你表示歉意。毕竟，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，总不能当做仇人那样相处不是！”
这几句话说的是可圈可点，可是颜清婉却开心不起来，当日的事情虽然已经渐渐地平息下来了，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没有过去。午夜梦回的时候，她的脑海中会有一个小身影，提醒着她，告诉她，那句“求你为我报仇！”时刻都在困恼着她。
“真想不到，辰王竟然是来求和的！不过，辰王大可不必如此，对不起我的那个人，不是你，而是你的王妃。冤有头债有主，我颜清婉不是一个十分不分的人！”
颜清婉的这句话说的有些重，这个话题太沉重，让站在一旁的如意紧张的摸了摸额头上面的汗，她知道，他们家的小姐变得不一样了。
听到她的话，赫连辰轩心里也有了底，于是平静地说道：“也对，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，怎么可以忘记！只是，颜清婉，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报仇的资本吗？”
哪怕只是这么几个字，却给颜清婉的心敲了重重的一击，是啊！现在的她，要凭什么跟颜芷儿斗？颜芷儿可是皇上亲口册封的辰王妃，她的父亲也临阵倒戈在她的那一方，她除了母亲的疼爱，弟弟的安慰，一无所有。
“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直白呢？你知不知道，有的时候，太直接会很伤人的！”颜清婉抬起头，看向赫连辰轩，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他的眸光。
接触到她审视的目光，赫连辰轩也没有回避，而是更加直接的说道：“看清楚事情，总比自欺欺人要好得多，我想这个道理，顔大小姐定然是懂的！”
颜清婉沉默了，他说的确实没错，而她也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人，这些事情，是她迟早要面对的。而且，就算她不去报仇，那个女人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吧！没有谁喜欢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，她活着一日，她便无法安然入睡一天。
“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？”她认真地问道，心中有团迷雾，怎么也拨不开。
终于进入正题了吗？赫连辰轩的眼睛微微眯起，仿佛看向了远方，他说：“因为本王不愿意做傻子，最讨厌被人算计！本王知道，我们有着一样的目标，所以来找你做盟友！”
最后那句话，倒是真的惊了颜清婉的心，她怎么都没有想过这种结果。毕竟，他可是天子骄子，高高在上的辰王。没想到，竟然会找上自己，她能够做些什么吗？
赫连辰轩看着颜清婉脸上表现出来的疑惑，突然间笑了，她还真是单纯，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，怪不得会被那个女人算计。
“你笑什么？我能够做些什么？要是你想要对付那个女人，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？”颜清婉问的很直接，既然他都说得这么直白，她更加没有必要绕圈子。
“本王笑你太简单，什么都写在脸上。你想的没错，本王想要对付一个女人，确实很简单。可是，本王答应了父皇，不会动她。更何况，这中间还有一个丞相大人存在。”
听到赫连辰轩的这几句话，颜清婉彻底的明白他的意思，他们都不笨，点到即止，也可以懂对方的意思。她太简单嘛？确实啊，在这个地方，她算得上没城府可言。他们一个个都带着多种面具，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。
只是，就算是天子骄子又如何，还不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。婚姻大事，也不由得自己做主，这样的生活真的快乐吗？
“你答应不动她，但是没说不让别人动她，是这个意思吗？你凭什么认为我那个丞相爹爹不会对付我？辰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！现在这个时候，她颜芷儿可是名正言顺的辰王妃，而我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！”
颜清婉说的很直接，一点都没有给赫连辰轩避开话题的机会，这样敏锐的分析问题的方法，也让赫连辰轩有些意外。
前一刻，他还在说她简单，可是这是一个单纯的人能够想到的问题吗？突然间，他笑了，笑自己还真像她所言的那般，“自以为是！”
“本王确实自大了，顔大小姐比本王想象中的更加具有和本王合作的资格，本王喜欢聪明的盟友。难道，你真不想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吗？”
赫连辰轩也是一个攻心高手，知道自己最有利的东西是什么，也懂得利用什么来为自己实现目标。不过，很可惜的是，他面前的颜清婉，并不是昔日那个优越的大小姐。
“很抱歉，虽然辰王爷的提议确实很诱人，但是目前的清婉还没有办法做到。”她轻声说道，心中却在微微叹息，其实她不是特别想要卷入那场争斗中。
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赫连辰轩也不是一个强求的人，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的说道：“颜清婉，这个提议没有结束，要是有朝一日你改变想法了，记得来找我！”
如意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，自从辰王离开之后，她站在原地已经很久很久了。其实，颜清婉现在是在用林冬儿的身份，默默地向“颜清婉”道歉。
虽然现在的她算不上过得很好，可是也不想立刻打破这份平静，要是真像赫连辰轩说的那般，那么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，尤其不想要牵连上那个慈祥的母亲，还有年幼的弟弟。
只是，世事难料，很多的事并不是你不想要，就可以避免的。
就像此刻的颜清婉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突然状况，原本距离颜芷儿回门已经有一段日子了。或许是人处于一种安逸的状态中，就连警觉性都会降低，因此当噩耗传来的时候，她除了呆滞而茫然的看着屋内进进出出的人外，没有丝毫的反应。
如玉是娘亲的大丫鬟，也是她最得力的助手，当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，颜清婉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到达了顶点，紧接着，便听到了她无法接受的消息。
她说：“大小姐，大夫人没了！老爷回来的时候，突然要求大夫人放弃正妻的身份，然后将小姐配给一位大人为妾。夫人太激动，怎么都不愿意，最后竟然选择了以死明志。希望用这种决绝的方式，挽回相爷的心，让他不要毁了小姐的人生。”
如玉说着说着就哭了，颜清婉站在原地，久久无法动探。她的脑海中，只有一句话反复在出现，那就是“颜清婉，你娘是为了你死的！”
“不，这不是真的！”说完这句话，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中。
等到她再一次看到光亮的景色的时候，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，她条件反射的坐起身，然后茫然的走到门外。
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如意哭了，她说：“小姐，节哀顺变，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小姐如此伤心的！”
颜清婉的心沉了又沉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？那个温柔的抱着自己的女人，那个轻声唤道“婉婉”的女人，那个凡事都为她着想的女人，就这样没了！
“天佑呢？他在哪里？”颜清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沉声询问道。
那个庇护着自己的妇人不在了，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少年此刻又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？他知道这些之后，会不会怨她，会不会指责她，要不是因为她，那个美好的人儿也不会走上这条绝望的道路。
“小少爷他在灵堂呢！”如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轻声回答着她的问题。
昨天，如玉姐姐过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，他们都是震惊的。看似坚强的小姐当场就昏过去了，而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，只能心急的看着她，无能为力。
顔天佑在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了的时候，哭喊的模样，让她到现在都无法释怀。小少爷他还是个孩子，现在失去了母亲的庇护，要是小姐在不坚强起来，他们姐弟要如何是好？
还好，小姐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，醒来之后人便清醒了，知道关心小少爷的情况了。只是，看着那同样瘦弱的肩膀，如意的眼眶又湿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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