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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:60多年前的求救信号

第二十三章:60多年前的求救信号 (第2/2页)

车队队形没有变。
  
  第一辆,魏早和帕万。
  
  第二辆,布布、号外和四眼。
  
  第三辆,孟小帅和徐尔戈。
  
  第四辆,白欣欣和衣舞。
  
  第五辆,我,浆汁儿,张回。
  
  行进中,浆汁儿和张回都不说话,浆汁儿也不再听朱哲琴了。
  
  我有点困倦,为了避免出事故,我努力集中着注意力。
  
  行驶大约两个小时之后,浆汁儿睡着了。
  
  瞌睡是传染的,我的眼皮越来越沉,为了驱散困意,我和张回聊起来:“张回,号外一直在跟外界联系吗?”
  
  他说:“前几天好像一直联系不上,昨天联系上了。”
  
  我说:“那就好。”
  
  他说:“我挺害怕那种声音的,尤其是夜里。”
  
  我转头看了看他:“电台的声音?”
  
  他说:“嗯。”
  
  我说:“为什么?”
  
  他答非所问地说:“谁知道会听到什么!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,重庆有个业余无线电爱好者,某天夜里,他偶然收到了来自南极的信号……”
  
  我说:“有时候,我晚上开车,把收音机调频拧到最边缘,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语种,也挺瘆的。”
  
  他说:“昨天晚上,号外一直在捣鼓他的电台,吱吱啦啦的,还收到了一个奇怪的信号,好像在呼救……”
  
  我立即不困了:“什么人呼救?”
  
  他说:“不是很清晰,隐约听见他们说,他们是马什么芳的部下,什么骑兵第一师。”
  
  马什么芳?
  
  我迅速在记忆中搜寻,只搜到一个人名——马步芳。
  
  我说:“马步芳?”
  
  他说:“好像是。”
  
  骑兵?
  
  马步芳?
  
  自从1985年摩托和机械取代了骡马,骑兵已经消失,哪里冒出了骑兵第一师?
  
  马步芳,国民党军官,大概七几年的时候死在沙特阿拉伯了。
  
  我说:“然后呢?”
  
  张回说:“然后号外就把电台关了。”
  
  我不说话了。
  
  下午两点多钟,我们照常停车吃饭。
  
  布布又举着望远镜眺望远方了。
  
  我走到她跟前,向她请教解放前新疆国民党驻军的情况。
  
  她大概说了一下,我越听越惊异。
  
  1949年,国民党大溃败。
  
  随着兰州战役的胜利,人民解放军长驱西进,迅速解放青海,河西走廊,接着一鼓作气,挺进新疆。
  
  在我军强大的威慑下,马步芳的部队纷纷溃散。他手下一小股散兵,逃进了罗布泊,结果迷失了方向。他们在戈壁大漠中盲目游荡,后来找到了一个奇特的洞穴,从此驻扎下来。他们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,,过着野人般的生活,并开始繁衍后代……
  
  讲完之后,布布问我:“你对这段历史感兴趣?”
  
  我避重就轻地说:“到了这个地方,我忽然想起来。”
  
  实际上,我的心里非常忐忑。
  
  难道,号外的电台真的收到了那些散兵的求救信号?
  
  现在,我们说说电台。
  
  地球是弧形的,无线电波无法直达,于是发射到大气层。大气中有电离层,就像一把巨大的伞,笼罩着地球,于是无线电波被折射回地表,被接收。
  
  那么,号外的电台会不会收到了那些逃兵60多年前发出的求救信号呢?
  
  从理论上说,随着季节和天气的变化,某些频率可能穿过电离层,发射到茫茫宇宙中,从此信号失踪。
  
  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球,很多星球都有大气层,那些信号会不会再次遇到电离层,经过很多很多很多年,又被折射回地球呢?
  
  我越想越恐惧。
  
  今天的天气很好,没风,也不是特别热。
  
  吃饭之前,白欣欣走到了孟小帅旁边,当众道了歉:“孟小帅,昨天晚上对不起。”
  
  孟小帅很通达,她说:“对不起就完了?去去去,给我洗个苹果去。”
  
  白欣欣立即屁颠屁颠地去洗苹果了。
  
  挺好,在一个单位或者一个团队中,如果有那么两个人,互相不说话,老死不相往来,那太别扭了。
  
  今天,白欣欣竟然换上了一件粉色衬衫。90%的女人不喜欢穿粉色衬衫的男人,而90%穿粉色衬衫的男人也不喜欢女人。
  
  吃完中饭,浆汁儿说:“我坐车都累死了!求求求求,中午休息一会儿吧?”
  
  大家纷纷赞同。
  
  我也累了。
  
  我需要躺下来,好好想一想。
  
  大家没有支帐篷,从车上拿下睡袋,铺在车下阴凉处,钻进去。
  
  我把号外叫过来,四眼忠心耿耿地跟在他旁边。
  
  我问他:“昨天晚上你收到求救信号了?”
  
  号外说:“你怎么知——知道?”
  
  我说:“你听清了吗?”
  
  他说:“那个人好像在说,他们是整——整编骑兵第一师,多少旅,多少团,多少连,还说是马——马步芳的人。”
  
  我说:“就这些?”
  
  号外说:“后来就听——听不清了。”
  
  我说:“你怎么看?”
  
  号外说:“估计是另一个玩电台的,胡说八道找——找乐子。”
  
  他带着四眼离开之后,我爬到车上,关好车门,躺下来。
  
  号外说,昨天夜里的信号是个恶作剧,我不那么认为。
  
  这个世界很深邃。
  
  罗布泊更深邃。
  
  我每次午睡都不会超过半个钟头。
  
  这天中午我却睡得很沉,睡了一个多钟头。醒来的时候,我看见只有张回起来了,他蹲在几辆车正中的位置,好像在观察什么。
  
  我下了车,走到了他背后。
  
  他回头看了看我,突然说:“周老大,你看你看,这里有一行可疑的脚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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