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点看书

字:
关灯 护眼
零点看书 > 夜行实录 > 08 城市打工的女孩,每年都有几个失踪(下)

08 城市打工的女孩,每年都有几个失踪(下)

08 城市打工的女孩,每年都有几个失踪(下) (第2/2页)

朱晨岭:“我表舅不是人贩子,他已经很有钱了,犯不着去贩卖人口,那不是有病吗?”
  
  我说:“那你知道,那些被绑的姑娘最后都怎样了吗?”
  
  朱晨岭明显迟疑了一下,我能听出他也有点困惑:“有一次,就那一次,没有接头人。我表舅让我把装着女孩的行李箱,送到郊区的一个别墅。我拖着行李箱,按了门铃。过一会儿,我表舅打开门,我把行李箱递给他时,往屋里瞄了几眼。里面,好像在开派对。放着奇怪的音乐,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动物的面具。”
  
  周庸:“什么鬼!然后呢?”
  
  朱晨岭:“我就知道这么多了。”
  
  周庸:“就知道这么点,你还担心被灭口?”
  
  朱晨岭没说话。
  
  我问他不是都深夜动手吗,为什么被我堵芳草地公园那天,白天动手了?
  
  朱晨岭说他也不知道:“那天我表舅突然给我打电话,让我去天台路,绑架和王敏一起的姑娘。”
  
  周庸:“你认识王敏?”
  
  朱晨岭“嗯”了一声:“认识,我表舅在音乐学院兼职,王敏是他的学生。”
  
  我问他知不知道王敏也是绑架女孩的参与者,朱晨岭说不知道。下了楼,坐进车里,周庸问我:“徐哥,真不报警吗?”
  
  我说:“答应了,就先不报警,等把整件事解决了,再报警。”
  
  周庸:“所以接下来得回去查王敏?”
  
  我说先去找被我们救下的那个姑娘。其他女孩都是在夜深人静时被绑架,为什么只有绑她是白天?违反常态肯定有特殊原因,这个原因可能就是我们的突破点。
  
  周庸:“那咱打道回府?”
  
  我点头。路上依然没什么人,周庸一脚油门车窜了出去。
  
  回燕市后,我给鞠优打了个电话,问能不能帮我联系下在芳草湖救出的那姑娘。她说行,但不保证那姑娘会答应。我让鞠优提一嘴,我是救她的人。鞠优答应了。
  
  可能因为对救命恩人抹不开面,她答应与我见面。在刑侦支队,我管鞠优借了间空屋,跟周庸一起和她聊。她的状态不错,一上来就直入正题:“谢谢你们那天救了我,有什么就问,我知无不言。”
  
  我说:“能问下你和王敏是什么关系吗?”
  
  她说:“我是王敏的前女友。”
  
  我又问被绑之前,她和王敏发生了什么。
  
  她沉吟下:“我们俩谈了三年了,他开始时特别好,不花心,还暖,但慢慢就变了。”
  
  周庸在旁边插话:“男的不都这样!”我让他闭嘴,示意她接着说。
  
  “他在校的时间开始变少,什么时候找他他都在外面,晚上也不回校住。平时一起出去,也不让我动他的手机。他把手机换了一个新密码,为此我们吵了好几架。我怀疑他出轨了。”
  
  周庸嗤笑一声:“可不止……”我踩了他一脚,示意姑娘继续。
  
  “后来他输手机密码时,我就盯着,把新密码记下了。有天晚上趁他睡觉,我把他的手机拿到卫生间,偷偷打开,翻他的通话记录和消息。”
  
  我和周庸都浑身一哆嗦。
  
  我问他手机里有什么反常的东西吗?
  
  “有,他约了好多姑娘。”
  
  “然后呢?”
  
  “然后我又翻他的相册,翻到了一些戴着动物面具的人,在聚会还是干什么。我最后检查的微信,倒是没约姑娘,但有个特怪的群,在聊一些死藤水之类的。我一头雾水,刚打算仔细看,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,问我干吗呢?差点没吓死我。见我翻他的手机,他就开始骂我。我刚掌握他出轨的证据,他还骂我,我就和他分手了。过了两天,他忽然找我,说想和我聊聊。毕竟好几年的感情,我就答应了。后边的事,你们都知道了。”
  
  捕梦网,现在基本用作装饰
  
  我问她手上戴着的东西,是王敏送的吗?
  
  她很吃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  
  我说猜的。
  
  回去的路上,周庸问我:“徐哥,戴动物面具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我说:“我有一点想法,你看见她手上戴着的东西了吗?”
  
  周庸点头:“王敏送她那个手环?我见过,捕梦网,我去菲律宾玩的时候买过。”
  
  我说:“是,那是捕梦网,但和菲律宾没关系,菲律宾的是用来骗游客的。”
  
  捕梦网是美洲印第安人用来捕捉噩梦的。在美国很常见,原住民人手一个。
  
  周庸很疑惑:“可这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?”
  
  我问他记不记得,王敏的女友说王敏手机里有个奇怪的群,里面在聊死藤水什么的。
  
  周庸点头:“有印象,但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?”
  
  我说:“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——死藤水是亚马孙的一种药用植物及其制成的汤药,是神圣的象征,每个部落只有萨满掌握勾兑死藤水的方法。和毒品一样,死藤水有致幻作用,很受一些萨满教教徒和喜欢巫文化的人的欢迎。”
  
  “还有你一直问的动物面具,动物面具和萨满文化以及巫文化都是相关的。死藤水、动物面具、捕梦网,应该与某个巫文化的宗教有关。”
  
  周庸目瞪口呆:“巫文化那不早亡了吗?”
  
  我说:“还没有,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老金给我讲的。算了,我直接给他打个电话,让他给你讲!”
  
  周庸:“真打吗?他从南边儿回来后脾气可不太好,说了好几次让咱少烦他!”
  
  我说他虽然更年期了,但该问也得问。我掏出电话打给老金。老金情绪不高,但听我讲完前情,还是给我们解释了下。
  
  “巫文化还没全灭,一些北方少数民族尤其是通古斯语系的,现在还信奉萨满教。道教也继承了巫文化的一些东西,占卜、符箓之类的,和巫没什么区别。你们这次查到的,应该是某个与‘巫’有关的教派,还是集体狂热型的。”
  
  我问老金这种情况好对付吗?
  
  老金说:“狂热信徒分两种,聪明的疯子和愚昧的傻子——要是一群傻子还好,要是一群疯子,你们很容易被逼成傻子!”老金的声音有些沙哑,应该是最近没太睡好。
  
  周庸:“他们绑架女孩干吗?”
  
  老金说:“不知道,干啥都有可能。根据你们现在得到的信息,这极可能是一个新形成的多元化教派。在历史上,这种教派最不可预估和控制。”
  
  周庸:“金叔,还用说吗?关键是从哪儿查起啊?”
  
  老金:“如果是我,会试着从王敏口中套点东西。”
  
  我说:“好,周庸你去盯着朱晨岭的表舅,我去看看能不能和王敏聊聊。”周庸说行。
  
  我给鞠优打了电话,问能不能见王敏,鞠优沉默了一下:“我告诉你一件事,千万别透露出去,王敏死了,服毒。”
  
  我问她刑拘不是搜身吗?鞠优说:“搜了,但前天让他见了一次律师,回去就死了。现在已经在查那名律师了。”
  
  王敏的线索断了,只剩监视朱晨岭的表舅一条路。
  
  朱晨岭表舅的家在繁华商业街上的一栋公寓里。我和周庸盯了四天,他每天就在商业街附近的公园转转,然后就回家宅着。11月16日,星期一。终于,他离开了家,开车往北去了。
  
  我让周庸跟住他,然后上楼到了朱晨岭表舅家,花了一点儿时间打开门锁,戴上准备好的鞋套和手套,进了屋。屋里有许多他和明星的合影,看来人脉很广。我打开电脑检索了一圈,什么也没发现,抽屉、衣柜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,家里也没有保险箱。我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,然后站起身,挨个掀起墙上他和明星的合影,在他和某大咖合影的照片后面,发现了一块硬盘。
  
  常见的移动硬盘
  
  把硬盘插在电脑上,刚要点开,周庸打来了电话:“徐哥,他进了城北的卧龙山庄,我跟进来了。他们拉着窗帘,但他进去的时候,我看见屋里有戴着动物面具的人。”
  
  我让他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,然后我点开硬盘,里面是一些视频文件和一个文本文档。我打开文本文档,里面是朱晨岭表舅的日记,零碎地记了一些生活事件和感悟。我快速翻了一遍,大致明白他都写了些什么。
  
  朱晨岭的表舅有抽**的习惯,文艺圈尤其是搞音乐的,吸**的不在少数。他们经常有一些私密的小沙龙,一起聊天吸**之类的。在参加一个私密活动时,他接触了死藤水。喝了后,他看到一些幻觉,这些幻觉让他感悟了很多,他带着这些感悟写了首歌,结果大获成功。
  
  他迷上了死藤水,并接触了提供死藤水的人,那个人给他讲了许多巫文化的东西,并推荐他加入了一个教派。随着资历越来越深,他开始参与到教派一些更深层的活动——献祭仪式。
  
  有个老资历成员,在亚马孙部落待过,掌握了一种死藤水至高无上的配方,可以通过仪式把少女的灵魂融入死藤水中,喝下去,就能看见祖先和自己的灵魂。
  
  看完日记,我觉得老金说得没错,这些人不是傻就是疯。
  
  我在视频里挑了一个点开,画面里是一群戴着动物面具的人在屋内狂欢,桌子上摆满了唐·培里侬[1]
  
  ,他们随着奇怪的音乐声跳动着,喝着酒。过了一会儿,毫无预兆地,音乐停了。
  
  人们往两边散开,一个戴着鹿头面具的人推出了一个女孩,女孩坐在轮椅上,穿白色的裙子,头戴藤草编织的环状物,不停地抽噎。戴鹿头面具的人从桌上端起一碗水,我猜是死藤水,给女孩灌了下去。过了几分钟,女孩开始浑身抽搐。戴着动物面具围观的禽兽们开始鼓掌,然后他们**了女孩。之后,鹿头人口中念念有词,割开了女孩的喉咙……
  
  我颤抖着手关上了视频,给周庸打电话让他快报警,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,但我怕别墅里还有另一个女孩,正在遭受相同的遭遇。
  
  警察到得很快,走得也很快——什么都没有,他们说自己是在举办一场化装舞会,连这栋别墅都是租的。
  
  我把朱晨岭表舅的硬盘给了鞠优,她说警方会调查这件事。但我清楚,日记里没提到任何人名,视频里的人也都没露脸,这件事很棘手,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。
  
  第二天上午,我打开手机看新闻时,发现了一条商业街公寓死人的消息。带着不好的预感,我点开看——死者是朱晨岭的表舅,和王敏一样,都是服用了***自杀。
  
  我叫上周庸,开车去了香河湾,敲了很久朱晨岭的门都没反应。我撬开了锁进去,朱晨岭不在屋里,地板上有几道淡淡的血痕。
  
  我们开车往回走时,天色暗了下来。我不喜欢夜里跑高速,就让周庸开车,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。
  
  一路上我们俩没怎么说话,快进燕市时,周庸忽然问我:“徐哥,这案子算结了吗?”
  
  我说没结,只是时间线拉长了而已。
  
  周庸转头看我一眼:“我们算一无所获吗?”
  
  我说:“当然不是,知道被盯上了,短时间内他们不敢露头,也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了。”
  
  周庸:“这帮人躲过风头还会出来?”
  
  我点点头:“再出现时,就是一网打尽他们的时候。”
  
  [1]
  
  唐·培里侬,指唐·培里侬干型香槟王,只有老葡萄藤的饱满葡萄才能拿来酿制此款香槟,以“香槟之父”唐·培里侬修士的名字命名,俗称“香槟王”。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
热门推荐
陈长安牧云瑶 罗天蓝秀儿 从我是余欢水开始 龙族:重启新世界 他比我懂宝可梦 叩问仙道 重生之苍莽人生 唐朝工科生 紫气仙朝 重生1991:开局迎娶绝美班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