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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狻猊辟邪图

正文 狻猊辟邪图 (第2/2页)

与此同时孙老道这边本在施法,见房梁上邓公子现身,举起拂尘,像赶蚊子一样随意拍打,不慌不忙绕桌转了一圈,头顶烟云慢慢下降,不一会后院烟气缭绕,如同天上宫阙一般。邓少爷见状跳下屋檐,绕着那团烟云在外徘徊,亭鹿趁着烟雾缭绕,偷偷绕到房后,观察着形势。
  
  邓少爷一直逡巡不敢进去,猛然一惊,转头向卧房的方向看去,一龇牙转身要走,当此之时,云团里飞出一把铜钱剑,打了邓少爷一个猝不及防,听得嗷呜一声此剑划其右臂而过,深深地插在墙里,剑上沾上了血,不知是邓公子的还是孙老道的。但他并不恋战,两足一手踉跄地往回跑,“哪里跑!”其背后孙老道蹬着香炉从云烟中飞了出来,抛出捆妖绳正拴住了邓少爷的脖子,只单手拉住了邓少爷,把邓少爷向坛内拽去,这捆妖绳用鸡血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,日夜焚香诵经,又置于房屋正阳位吸收日月精华才得。邓公子不仅挣脱不开这绳,甚至连手一碰就感觉火烧般的疼。见如此又掉过头来向孙老道反扑,孙老道不及躲闪,被压住双肩扑倒在地,顿感双臂酸麻,使不上力气。情急之下,孙老道咬破舌尖,一口鲜血喷在邓少爷的脸上,这舌尖之血在道术里称为真阳涎,乃人体最具阳气的地方之一。这一口血喷上去,疼得邓少爷哇哇大叫,捂着脸在地上来回打滚。趁着这个机会,亭鹿飞奔过来,双脚一个凌空飞踢,把邓少爷踹进坛内。
  
  正好亭鹤也带人赶了过来,见师父倒在地上赶忙把画交给崔管家,上前扶起,孙老道站起来对崔管家说“没我命令叫人不要进来,”又一转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:“亭鹤,亭鹿,列阵!”。
  
  三人围着法坛分散开来,亭鹤拿桃木剑在左,亭鹿手拿捆妖绳在右,孙老道执拂尘在中,只见他拂尘一挥,喝道“散!”瞬间气流四方,烟去云散。邓公子见自己被包围,有些慌张,不知道谁会先出手,于是不断挪动身子,喘着粗气,警惕着前后。
  
  三人不断走近,圈子越来越小,邓公子急了,直接扑向亭鹤,亭鹤紧握桃木剑向邓少爷刺去,木剑哪顶得住如此大的冲击力,立刻断成两截,邓少爷按住亭鹤的双臂,张开血盆大口向亭鹤的脖子咬去,亭鹤动弹不得,连忙求救“师父!师父!”亭鹿这时一个飞跃,骑在邓公子背上,用捆妖绳勒住邓少爷的嘴,使劲向后拽,邓少爷一脸痛苦,松开亭鹤。亭鹿双腿又立马夹住邓少爷的腰,使出浑身力气,把邓少爷背了过来,孙老道大步流星赶来,将拂尘大力一扫,解开邓少爷的衣襟,用拂尘柄从其喉咙起笔,在胸前画起了泄阴符,“师父…我…快夹不住…了”亭鹿此时说话也非常吃力,“撑住!”孙老道话还没说完,邓少爷挣脱开亭鹤,一招鲤鱼站了起来,也把孙老道弹翻在地,符才画了一半,“亭鹤,把画拿来!”孙老道喊,亭鹤立刻爬起去拿画,邓少爷见亭鹤要跑,又扑向亭鹤,崔管家大喊“背后!”,眼看着那邓少爷的指尖都已经触到了亭鹤的衣裳,但是亭鹤还是快他一步,出了法坛,邓公子则好像撞到墙,被狠狠地弹了回来,邓少爷并不甘心,连撞三次,仍不能冲出去,香炉上的符此刻已经裂成数条,看到桌上香已快烧尽,孙老道回到桌前:“亭鹤!把画扔进来!”“师父,接住。”亭鹤抡圆胳膊,把画抛了过去,而孙老道似乎并不准备伸手去接,他剑指齐眉,默念口诀,邓少爷也是蓄力跳跃,欲劫此画,孙老道突然大喝一声“来!”,那把插在墙里的铜钱剑嗖的飞了过来,剑锋直直插进袋子,带着画一同飞去孙老道手中,孙老道双手接过铜钱剑,又咬破舌尖,一口鲜血喷在剑上,又一把将剑折断,铜钱散落一地,孙老道做起道指,念:“精精灵灵,行止听令,剪草为马,撒豆成兵!”左脚一踏地,铜钱立起,孙老道拂尘一挥“困!”众铜钱流水般纷纷滚向邓少爷,八面包围,左脚二踏地,“定!”铜钱应声倒下,此阵名曰阳囚阵,三十六枚铜钱排成一圈,圈内为阴,圈外为阳,如铜墙铁壁多用来困锁冤孽,本身并没有杀伤力。道术中认为,铜钱经万人之手,颇具阳气,再加上真阳涎,把邓少爷囚在方寸之间,没有一丝腾挪之地,纵有千钧之力亦施展不开。不断用身体撞击,发出阵阵嘶吼。
  
  亭鹤见已经安全也跑进来,“师父,下一步怎么办?”亭鹿问,孙老道展开画卷吩咐道:“你们两个拿好别动。”,接着倒着拈起柳叶枝,蘸了蘸碟里的水,像提笔作画一般,将图中狻猊描了一遍,嘴里还念念有词,而邓少爷这边反应剧烈,大力挥拳,狠砸眼前这堵无形的墙,每砸一下,这下面地上的铜钱都仿佛要崩出来。孙老道描完,狻猊像有一缕烟起,“降伏了?”亭鹤问,“拿好别动。”孙老道吩咐道,这时邓少爷手肘皆鳞伤,双臂青筋凸起,已是气喘吁吁。此时场面出现了难得的安静。大家都筋疲力尽了。
  
  突然,邓少爷抡圆了胳膊,使出全身力气,这一记猛击,打得地动屋摇,铜钱经不住,一下子崩飞了三个,法阵开了一个口子。邓少爷开始浑身抽搐,翻起白眼,口鼻生紫烟,肚子里仿佛有东西涌动,孙老道让徒弟把画横起来,自己站在了后面。
  
  邓少爷反应越来越大,仿佛有什么要吐出来,“师…师父,他这是…怕是要破了咱的阵吧?”亭鹤看到这景象,着实被吓到了,“不对,怕是着道的东西要出来了”相比于师兄,亭鹿此刻还算是冷静,“它把铜钱都能震飞了,它还出来干啥?”亭鹤反驳道,
  
  “那是因为——”
  
  “别吵!”孙老道话音刚落,一团紫黑色的气朝画冲来,孙老道从袖子里镊出一只白玉小瓶,说是镊是因为瓶子太小只有拇指那么大,孙老道用三个指头捏着,瓶口从后面顶着画中狻猊,食指轻轻点了三下瓶底,这一团紫气透过了画,钻进了小瓶里,孙老道迅速堵上瓶塞,用符镇压。而邓少爷也如同死人一般,实实地倒在地上。
  
  “少爷!”崔管家立马上去查看伤势,扶过来邓少爷此时已经面色全无,气若游丝。“道长!快来看看,少爷还有救吗?!”孙老道急忙走过去,抓起手腕把脉,出了一口气,说道:“没有什么大碍,只是体力透支严重,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  
  邓员外听说孙老道成功了,感激涕零,设宴款待师徒三人,这宴席上绫罗美味,锦绣佳肴,还有名山名茶,看得两位徒弟花了眼,邓员外请孙老道务必要外府上多留几天,以感谢救全家性命之恩。孙老道生平没有别的什么爱好,就是爱吃爱喝,平时在山里看不见也就不想了,这现在就摆在眼前,心里早就痒痒了,半推半就就同意了,而那俩徒弟,更是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,巴不得孙老道多住几天。
  
  席间邓员外问:“道长,我有一事不明,还请赐教。”“员外…请讲。”孙老道正专心嘬蟹肉“前番见道长与妖孽交手,稍处下风,为何这次看起来它却似乎有力使不出了?”邓员外虽没有亲眼看见,想必也是听了崔管家的描述。“那是因为…这次以柔克刚”孙老道擦了擦手,开始分析道:“初次交手时,我发现它力量刚猛,硬拼只怕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而且我发现它有一点颇像传说中的狻猊。”
  
  “哪一点?”
  
  “喜欢烟气。古籍记载,狻猊生性喜静而好烟,每见烟霞云雾,必会停留仔细观赏。”孙老道喝了一口酒继续说:“所以这次我用烟气引它出来,又设散怨法阵,削弱他的力量,它进了我的坛,就出不去咯。”
  
  “那小瓶究竟是何宝物?居然可以把它吸进去。”邓员外印象最深的除了烟云不散,就是这小瓶,居然能装这么大的怨气。“不是吸进去,是它自己跑进去的,我只不过用了一个障眼法,当时我用柳叶描画,柳树具有阻隔阴气之效,那怨气见本体有危险,不顾一切要回来,然而为时已晚,离开了少爷的肉身,又回不到本体,我将计就计,将其引入它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。”
  
  邓员外放下筷子“原来如此,那道长何不它消灭?”
  
  “不可,它来自于狻猊,这狻猊虽恶,也是天生神兽,不可毁灭,否则遭天谴。”孙老道摆摆手:“最多就是收服,找一处好地方,慢慢化解。放心吧邓公,不会再有事的。”
  
  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邓员外这才放下了心。
  
  “亭鹤!吃没吃相,你给别人留点!”因为孙老道看见亭鹤刚把最后一只螃蟹夹走了。
  
  “没事没事,多吃点,不够还有。”邓员外笑呵呵说道。
  
  晚上,孙老道又取出那幅狻猊辟邪图,仔细端详着。亭鹿看见了问道:“师父,这画什么来历啊?这么邪,咱们差点就收不了它。”孙老道摇摇头:“这我也不知道。唐伯虎一个书生,怎么会画出这般邪物?”“说的是啊,他这么做是为了啥?用来害人吧,百年来也从没听说过这类事。”亭鹿也很疑惑。毕竟制作了这么大杀伤力的武器,却没见用过,这不吃饱了撑的嘛。
  
  “不过师父,这唐伯虎当年本来可以连中三元,独占鳌头,却因被朋友舞弊牵连,永不叙用,会不会心怀愤恨,故画此画,以报复朝廷,却迟迟找不到机会罢了。”亭鹿分析着。
  
  “那也不对啊,他是一个读书人,怎么会懂这么高深的法术?就说这狻猊的怨气,我想找都找不到,他从哪里弄来的?”孙老道又看了看画背面,还是没有头绪。“况且,懂此般法术的人,不是大奸大恶,就是道庭师祖,就是我师父都未必会。若是奸邪何必多此一举,时间长还费力气。”
  
  这时,孙老道突然注意到,画的右上角印有两枚印章,一个是无芳斋居士,一个是一米道人。
  
  “我知道了,看来这画应该和这位一米道人有关。”孙老道茅塞顿开。“一米道人是谁?”亭鹤也来了兴趣,据孙老道回忆,他曾经听师父提起过这人,说起来还是同门,此人自幼学道,颇有悟性,身怀茅山,闾山,清微等派道术之精华。本可以成为掌教,却突然失踪,从此或飘乎于山野,或匿形于闹市,见首不见尾。
  
  “那也就是说…这是他画的?”亭鹤问道。“不能确定,他除了行为古怪点之外,并没有听说过他有过害人之事。”孙老道摇摇头“不过就算不是他画的,应该也和他有一些关系。”
  
  “这个不芳斋居士是谁?”亭鹿问,孙老道又摇摇头,亭鹤又打岔道“要我说啊,咱们就别在这瞎猜了,都百年前的事了,谁也说不清。对了,师弟,唐伯虎是干啥的……”
  
  两天后,邓少爷醒了,还不能下床就急忙要拜谢恩公,靠在床头俩徒弟绘声绘色地讲了降妖除怪的经过,听的邓少爷甚是内疚,悔不听当初孙老道之言。邓少爷说:“其实,一开始我就发现,这幅画不对劲,不像是唐寅真迹,在意境和结构上,于其他的作品都不太像,但是题名却是唐寅手笔,这一点我很疑惑,查了很多有记载唐寅生平的古籍才查出来真相。”“哦?莫非邓公子知道这事的原委?”邓少爷点点头,娓娓道来:
  
  当年唐伯虎被科考舞弊牵连之后,穷困潦倒,以卖字画为生。有一天,南昌宁王府的人登门拜访,一说唐乃江南四大才子之首,二说宁王爱其才华,不惜高价求其真迹,如今请唐伯虎到府上一坐,吟诗作画,把酒临风。唐伯虎听了很是高兴,当即同意。然而到了之后发现,事情不简单,宁王府深夜总有些神秘人出出入入,还能听见打造兵器的声音,后来,连朝廷派来的官员都任意责罚,还时不时对着地图,一腔悲愤,唐伯虎深感入了圈套,宁王想造反!
  
  但是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,现在想跑路,也不是件容易的事,搞不好还得掉脑袋。心情烦闷之下,有一日,唐伯虎来到道观烧香,有一道士假装被其撞倒,趁机偷了他的钱袋,唐伯虎大怒,四下寻找皆不见人,转身离开之际,忽天降一草鞋,砸在头上,抬头一看,那道士正盘腿坐在松树上,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,像是个道长。
  
  唐伯虎欲要理论,“这厮竟如此大胆,敢在道祖面前行窃!”那道士笑了笑:“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?”唐伯虎说当然是命重要。道士又说:“既然命重要,你又何故图富贵而入虎穴?又是何故因为区区一个钱袋而大骂恩公?”唐伯虎听罢立马跪拜,“在下当初不知宁王阴谋,只是穷困难捱,才被骗上门为客,求道长指一条明路!”
  
  “然后如何?!”孙老道听到这里似乎已经知道结果,但还是禁不住想问。
  
  “然后道士赐给唐寅那幅狻猊辟邪图,让他补上落款,就不准再打开,回去献给宁王,又给他一粒丹药,叮嘱献图之后服下。不久传出唐寅患了失心疯,被逐出王府,后来宁王兵败被俘,坊间才又传唐寅的事迹,却难觅其人。”邓少爷叹了口气“别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。不见五陵豪杰墓,无花无酒锄作田。”
  
  “当真是那道士给的?”孙老道还是不敢相信。
  
  “据书中记载是这样的。”
  
  “什么书里记载的?”孙老道问。“就是这本。”邓少爷从枕头下拿出,递给了孙老道,孙老道看见封面上写了五个字:不芳斋笔记。“想必道长也注意到了画上印章,如果推断不错,那道士就是一米道人。”
  
  孙老道说:“实不相瞒,这一米道人是我同门前辈,算起来是我太师叔祖,此事有关本门名誉,需要确凿证据,如果真的是因他所起,本门脸上真是无光。”邓公子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,才知自己十分失礼,赶紧起来行礼:“道长言重了,是我没有证据,信口开河,那书中所言未必是真,况且道长今日已收服冤孽,又救晚生一命,本就功德一件,不必再意到底是何人传出此画。”
  
  亭鹤和亭鹿也赶紧来安慰师父,孙老道说:“亭鹤亭鹿,你们要记住,学道之人,当以兼济苍生,除魔卫道为己任,不可误入歧途,舍本求末,不然为师九泉下也不会饶过你们,记住没有!”二徒弟应。“收拾收拾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
  
  夜晚,月如钩,山间寒气逼人,风呼呼地往衣服里灌,师徒三人走在路上,亭鹤在前面掌灯笼,亭鹿和师父跟在后面。
  
  “师父,你说那书籍记载的是不是真的?”亭鹤问。
  
  “不好说,但至少一米道人值得怀疑,那居士应该跟他很熟,不然不会写的这么详细。”孙老道低着头,边走边想。
  
  “那会不会是他道听途说的?”亭鹤回过头问。
  
  “那不会,估计出了宁王府,这画就没几个人见过,去哪听人说。”孙老道头也不抬。
  
  “不对啊。”亭鹿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为何宁王收到这画平安无事?邓公子就会发疯?”
  
  “宁王的太爷爷朱权乃太祖皇帝的第十七子,本身也是龙子,故才平安无事。”孙老道解释道。
  
  “那这些一米道人会不知道吗?”亭鹿继续发问,“他当然知道。”孙老道不知道这徒弟想要问啥。“那他直接给唐伯虎装疯药就可以了,为何还要送画?这有什么用?”亭鹿这一问,孙老道停了下脚步。
  
  “对啊,他知道害不了人,所以才放心地给了唐伯虎,那也就是说,他是清白的。”孙老道恍然大悟,“嗯…也不对,没什么用,又为何非要给宁王?”孙老道想不明白,继续低头赶路了。
  
  “哎呀!”孙老道刚走两步,一头撞到前面的亭鹤,“你不走路在看什么!”亭鹤回过头说“有人!”
  
  孙老道看到有一人横卧在路上“似乎是冻死了。”说完赶紧跑过去,走进看到是一个姑娘,十三四岁的样子,裹着单衣,还有些气息,孙老道用手背试了试姑娘脸上的温度,“看来的确冻的不轻,快抬回去,她还有救。”孙老道脱下自己的棉袍给她披上,让亭鹿背上,三个人一路小跑,消失在夜色里。
  
  本篇完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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